“斯,斯年?”
傅斯年的话,让简如意听了进去,眼里的疯狂闪过一丝迷茫。
“阿姨,斯年哥哥说的没有错,你先放开我好不好?”白曼心现在没精力去猜傅斯年话的意思,她只想要快点抽出自己的手,因为疼痛,说话的语气也多了一些哀求。
没想到,就是白曼心这句话,让简如意眼里的迷茫瞬间被疯狂给吞噬。
“不!不!不!现在谁都不准靠近我!”
傅斯年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危险性,所以才会说出让她放开这个女人的话,她不能放开,绝对不能放开。
可恶!
白曼心已经疼地保持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了,简如意是发了什么疯,这么执着于她,明明刚刚还一脸不屑地拒绝她递过去的水果。
气氛一瞬间僵持住了。
傅斯年和慕瓷无法靠近简如意,白曼心又无法挣脱开简如意。
这时 门突然打开了,几个医生护士涌了进来。
“啊啊啊,你们干什么!干什么放开我!”
医生护士是傅斯年偷偷叫来的,一进来,就立马行动起来,几个身强体壮的护士阿姨合力将简如意给压住,在女人挣扎的时候,将她的袖子给拉上来,露出了纤细的手臂。
一个护士拿着镇定剂在旁边,看见手臂露出来,迅速地拔下针管的瓶盖,针尖快狠准地插进血管。
“放,放开我...”
药效立即见效,注射不到一分钟,简如意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,最终陷入了沉睡,同时,抓着白曼心的手也松开了。
手,终于解脱了。
白曼心大大松了一口气,腿一软,就那样倒了下去。
“阿姨!”
刚刚护士医生涌进来的时候,傅斯年就迅速地将慕瓷护进来怀里,现在简如意沉睡了,他也就放开了慕瓷。
慕瓷几乎是扑上简如意的病床上的,脚在扑的过程中狠狠地磕上了地板 可她却浑然未觉,脸色焦急地看着脸色苍白的简如意。
“医医生,你们给阿姨打了什么,为什么阿姨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!”慕瓷内心的担忧升到了极点,心里恐惧,几乎是吼着出声。
“这位小姐,我们给病人注射的是镇定剂,至于病人的情况,我们还需要检查一下,请让一让。”医生护士在医院呆了这么多年,对于慕瓷典型家属的表现习以为常,所以并没有多在意,公事公办道。
慕瓷有些六神无主,但还是听话地让开了路,她不能耽误了简如意的治疗。
护士推着简如意的病床出了房间,傅斯年扶着慕瓷也跟了出去,几个人倒是很默契地一同忘了倒在地上的白曼心。
很好。
看着毫不留恋走掉的人,白曼心眼里闪过一丝阴翳,敢这么无视她,他们是第一个,她之后一定会讨回来的。
傅斯年扶着慕瓷坐在椅子上等待,看着紧闭的门几分钟后,就感觉不对劲,转头看向旁边的慕瓷。
只见女人惨白着脸,一脸惊恐。
“慕瓷,你怎么了,不舒服?医生!”傅斯年被吓了一跳,伸出手刚将女人揽进怀里,就发现她浑身冰冷,当机立断喊医生。
“不用了,我没事。”慕瓷摆摆手,还想要逞强。
“你这样叫做没事?”傅斯年被慕瓷这样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表现惹怒了 直接黑了脸,“我叫医生过来,如果你想要等母亲出来你倒下的话,你就给我继续说不行!”
傅斯年难得这么严肃,慕瓷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,不敢再说什么。
男人说是这么说,但也没有真的绑着慕瓷去病房,而是找了医生过来帮她看一下,确定只是脚伤口发炎引起的身体发虚。
脚上又包扎了一下,慕瓷手捧着热水,腿上盖着毯子坐在椅子上,傅斯年才算勉勉强强让她呆在这里。
诊断包扎用了不少时间,所以傅斯年和慕瓷等了一会儿,医生就出来了。
“病人的情况不算乐观,身体方面在慢慢痊愈,但精神方面却出了问题,我们发现病人出现狂躁症和轻微的厌食症。”
轻微的厌食症,听到这里,慕瓷表情错愕。
她没有想到简如意的情况居然这么严重。
“可以查出来是因为什么吗?”傅斯年声音沉稳,眼里却是染上愧疚,是他对简如意关注太少,才会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。
“据我所知,病人在这之前心中就有些抑郁,出现这种情况可能是受到了严重的刺激或者重大的变故,而且病人在检查过程中表现出的行为,可以看出其安全感极度缺失。”
医生扶了扶自己的眼睛,语气波澜不惊道。
“对于这种情况,药物治疗是有的,但精神方面还需要家属多多陪病人,这样效果会比较好。”
医生说完之后就离开了。
留下傅斯年和慕瓷两人一脸深思。
简如意在医生说完之后就被推出了出来,慕瓷和傅斯年进去看了一眼,就又走了出来。
两人在外面的沙发上坐下。
“重大的刺激,是关于叔叔的事情吧,至于没有安全感,这段时间你都在照顾我。”慕瓷与傅斯年面对面坐着,说话的时候,眼神慢慢变得空洞。
“慕瓷。”傅斯年心情沉重,除了伸出手握住慕瓷的手之外,再无别的办法。
“现在我们好好照顾母亲,还有解决完父亲的事情的话,母亲会好的。”傅斯年喉间滚了滚,如此说道。
“阿姨现在很排斥我,如果她醒了,我还是先不见吧。”
慕瓷似乎听进了傅斯年的话,又好像没有听进傅斯年的话,点了点头之后站起来,对着傅斯年说道。
“你要去哪里?”傅斯年见慕瓷站起来之后,又一拐一拐地走过去,站起来拦住她问道。
“傅斯年,我现在情绪有些不对,你可以让我一个人冷静冷静吗?”慕瓷语气平静,但脸上的空洞看得傅斯年心中的担忧又多了几分。
“不行,你现在这个样子,我无法让你一个人。”傅斯年斩钉截铁拒绝道。
“傅斯年,求求你了。”
慕瓷说这句话的时候,低下了头,不让傅斯年看她的表情。
见状,傅斯年心口间的担忧变成了密密麻麻的心疼,这股心疼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不断地啃咬一般。
不致命但很疼。
“你呆在这个房间里。”傅斯年伸手扶了一下额,还是让出了步。
“这里和母亲的房间是独立分开的,你现在腿受伤了,要么呆在这里,要么就我陪着你。”
傅斯年下着最后通牒。
“好。”
慕瓷知道这是傅斯年的底线,应了一声之后,就乖巧地坐下。
傅斯年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慕瓷,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头之后,转身走了出去。
男人刚转过身,慕瓷嘴唇一抿,也顾不得傅斯年会不会转过身来了,直接蜷缩起了身体,也不顾腿上的疼痛,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。
傅斯年虽然没有转过身,但耳朵一直都在听着身后的动静,自然听到了女人低低的抽泣声,垂在身侧的手先是动了一下,接着就慢慢捏紧,最后成了一个拳。
终究还是他的能力不够,慕瓷这样伤心,却不愿意依靠他,而他,也变得没有资格,给慕瓷提供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,
傅斯年想到这里,脚步顿了一下,下一秒继续向前头,姿态比之前几步,坚毅了不少。
无论如何,他都不会放弃,他会让慕瓷再次信任他,重新枕上他的肩头。
推开门,傅斯年毫不意外地看见了在外面等候的白曼心,波澜不经地将身后的门给关上。
“白小姐,我们谈谈吧。”
白曼心站在那里,手已经缠上了绷带,脸色苍白,听到傅斯年说这句话后,眼神闪了闪。
“好。”
两人转移阵地,来到了一个休息室。
“白小姐,我话也不多说,我就问,你对我母亲做了什么。”
等白曼心坐定,傅斯年就开口,说话不留情面。
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从第一句开始,白曼心就知道傅斯年此次来势汹汹,立即绷紧了神经,装傻充愣道。
“白小姐,明人不说暗话,真要等到我将事情查清楚了,你绝对不会站在我的面前。”
傅斯年承认自己是有些心急了,才会在现在立刻就挑明他对白曼心的怀疑,但证据还没找到,不代表没有。
而且,他了解简如意,她是绝对不会对一个见过几次,相处过几天的女人就给与真心的,若是真的真诚善良的女孩还另说,可白曼心一看就不是个简单的,傅斯年能看得出来,他不相信在社交圈里呆了十几年的母亲会看不出来。
“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,”对于傅斯年的警告,白曼心选择装傻装到底,反正她是白家小姐的身份,足够让傅斯年不敢动她一段时间,而且以现在这个情况,她也只能装傻充楞,谁让她没有人家精明。
任何花花肠子肯定一下子就被看出来。
“我查了一下,这几日,只要你在,母亲的病房里就没有其他多余的人,而父亲的保镖也不见了,虽然是被父亲撤下的,但是在这之前,你出面拦过他们一次。”